第六百三十零章 为四百位执事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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啾! 啾! 啾! 一道道被镌刻好的符文陡然亮起,一支支长箭刺破虚空,发出尖锐,好似鸟叫一般刺耳的啸声。 “不好!” “诛邪箭!” “这里怎么会有诛邪箭?” 刚才还气势惊人的巡河夜叉,看着空中闪烁着诡异红光的长箭,脸色不由的大变,眼睛中更流露出恐惧之色。 诛邪箭是兵家高人和宗门共同的杰作,不仅上面镌刻了宗门破煞的符文,还浸染了朱砂,黑狗血等阳刚之物,对鬼神来说不亚于硫酸。 只要被射中,身体就会被灼伤,甚至会化作飞灰彻底的陨落。 巡河夜叉知道诛邪箭的厉害。不敢叫嚣,在空中旋转,手中的月牙铲不停的挥舞,将一支支长箭磕飞,头颅向下身体好似巨石一般重重砸落到水面之上,溅起高高的浪花。 落入水中的巡河夜叉身形反转,分开河水,形成一道没有任何水流,非常干燥纤细悠长的水路。 噗! 噗! 噗! 一支支长箭刺破水面,携带着惊人的气势直冲水底,划出一道道好似游龙一般的长痕。 有几条游鱼恰巧经过此处,身体顿时被刺穿,重重的钉在河床之上,一丝丝鲜红的血液升起。 巡河夜叉藏身水底,恐惧的看着上方,一脸的侥幸,因为就在刚才有数支长箭擦身而过,如果不是他鬼使神差的转身,恐怕已经被钉死在河床之上。 噗! 又是一支长箭紧贴着他的身体划过,最终射在巡河夜叉的脚边,他不敢在耽搁顺着开辟出的那条水路,向河床的深处跑去。 。。。 “大人!” “那厮已经逃走,恐怕短时间不敢出来。” 李陵看着平静的混浊不堪,可视度异常低下的水面,眼睛不停的闪烁,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。 “知北县四周临山缺水,士卒多不善于水战!” “这妖孽躲在水中不出,我等也拿他没有办法。。。” “哼!” 司徒刑面色冷峻的看着水面,正如李陵所说,除了混黄一片,根本没有任何发现,而且何种暗流涌动,又有很多水草,暗坑。 贸然让士卒下去缉拿,恐怕最终不是被淹死冲走,就是做了水中精怪的口粮。 “大人!” “还请大人救救草民。。。” “现在妖孽被大人打跑,不敢露头,但是大军终究会离去,到里那时,他们肯定会变本加厉的报复回来。。。” “还请大人救命!” 满脸沟壑的老人,以及面瘦肌黄,显得格外瘦弱的年轻人,看着巡河夜叉被打跑,躲在河流的深处。眼睛中不仅没有喜色,反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担忧。 更有人藏在人群之中小声的嘟囔道: “当官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。。。” “这不是在害人么?” “逞英雄,出风头。” “他拍拍屁股走了,却留下我们这些人在这里遭罪。” 他们说的声音非常小,但是却忘记司徒刑等人不是先天武者就算武师,耳目聪明远超常人。 也许在他们自己认为是非常微小的抱怨,但是经过司徒刑他们耳膜的时候,却被直接放大了数倍。 “你说什么?” “狼心狗肺的玩意!” “爷爷一拳锤死你,免得你在这里丢人现眼!” 樊狗儿的眼睛陡然圆睁,攥紧拳头,面色狰狞,好似炸雷一般吼道。 刚才小声说话的那几人,只感觉一股煞气扑面而来,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樊狗儿,而是一头来自深山,肌肉隆起,嘴巴大张正在愤怒吼叫的巨熊。 顿时感到一种无言的恐惧,脸色变得陡然煞白,双腿战战,最后更是承受不住压力,一屁股坐到在地上。眼睛乱翻,好似无意识手脚抽搐,歇斯底里的吼道: “不要杀我!” “不要杀我!” “我再也不敢了!” “我再也不敢了!” 樊狗儿的拳头攥紧,眼睛有些微红,全身上下有着说不出的煞气浮动。 这样的状态,别说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斗升小民,就算军中那些见惯生死的老兵,心中也感觉惴惴,那些没有见识的乡人更是不堪,已经有人有裤裆发热。 “好了!” “他说的对!” “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去。。。的确不是在帮他们,而是再坑害他们。” “毕竟邪神可不是善良之辈。” “在我们手中吃了暗亏,定然会迁怒其他人。” 司徒刑急忙上前,站在樊狗儿和那乡民之间,这才缓和了紧张的气氛,本来手脚抽搐,眼睛乱翻的乡民,脸色也变得镇定了不少。 “大人!” “俺娘从小就教育俺,做人要讲良心!” “俺狗儿说不出什么大道理,但是这些人都没有良心,不值得大人帮!” “哼!” 樊狗儿眼睛环视四周,将乡民的表情全部尽收眼底,这才冷哼一声,嘴角上翘,一脸不屑的说道: “一群贪生怕死之辈!” “我们打跑了恶神,你们不仅不知感恩,反而风言风语。。真是不知好歹!” 人群中那个年龄比较大,好似村长的人被樊狗儿唾弃,脸色不由的微红,更流露出尴尬羞愧之色,但他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。 “军爷,不是我等小民不知好歹。。。” “而是邪神的神通实在是太强,我等除了逆来顺受以外,实在是没有办法。” “各位军爷都是好汉,不害怕邪神的祸害,但我等只是普通乡人。” 司徒刑看着年老的村长,眼睛不由的轻轻闪烁,有些诧异的问道: “看你谈吐,也是识文断字的!” “邪神如此祸害乡邻,你为什么不报官?” “回禀大人。。。” “以前河神大人虽然也有很多无理要求,比如说让我们累年增加贡品,进贡血食之类。但却保佑两岸风调雨顺,日子虽然辛苦,但也能够维持。。” “所以我等心中虽然有些不舒服,但还是按时上供,祈求五谷丰登!” “真是愚昧!” 司徒刑看着闪烁其词的乡老,眼睛不由的一滞,轻轻的冷哼,有些训斥的说道: “俗话说的好,人心不足蛇吞象,何况是邪神。。。” “你等的纵容,不会换的邪神的怜悯,只会换来他的变本加厉,以及更大的祸患!” 老者被司徒刑训斥脸皮不由的就是一僵,眼睛中更流露出尴尬之色。 “正如大人所说。。。” “我等的妥协,不仅没有换来邪神的怜悯,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爱!” “也就半个月前,不知怎么回事,济水河河水夜间突然暴涨,不仅冲破了两旁的大堤。。。更吞噬农田。” 老者看了一眼混浊的河水,眼神幽幽,好似陷入了沉思,半晌之后才满脸苦笑的说道。 “还请大人可怜我等斗升小民。。。” “恩!” 司徒刑看着唯唯诺诺,老实巴交的百姓眼睛闪烁,他心中虽然隐隐有几分生气,恨他们的胆小怕事,恨他们的累次妥协,这才助长了济水河河神的嚣张气焰,以至于最后出现这种不可收拾的事情。 但是他也明白,这样的斗升小民,面对强大的神灵时,是那么的弱小。。。好似蝼蚁一般,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。 “村正尽管放心!” “本官既然管了此事,就一定会负责到底!” 想到这里,司徒刑没有任何犹豫的重重点头,一脸郑重的承诺。 “小老儿代表全村的百姓,谢过大人的恩德!” 一身粗布,面色黝黑清癯的老者听到司徒刑的承诺,眼睛不由的一亮,急忙躬身行礼,大声的说道。 “大人。。。” “那厮躲在河水之中。我等兵卒又不善水战。。。” “恐怕。。。。” 薛礼听到司徒刑的承诺,眼睛中不由的浮现出一丝幽色,上前一步有些担忧的说道。 “是啊!” “大人。。。。” 李陵的眼睛不停闪烁,看着滔滔,而且异常混浊的河水,脸上也是流露出为难之色。 “怕什么!” “寻来一块巨石,抱着他就能沉入水底。” “管他是河神,还是夜叉,都一拳将他们打爆!” 身体粗壮,肌肉隆起,好似铁塔一般健壮的樊狗儿反而一脸不屑的说道。 “大人,让狗儿去吧。。。” “鲁莽。。。” “那水底不仅乱流横行,更有暗坑,淤泥,更有数不清的妖兽。。。束手束脚不说,实力也会大大的受到制约,再说那里可是妖神的地盘。” “以己之短,攻彼之长,不是智者所取!” 薛礼听到樊狗儿的计划,不由重重的摇头,没有任何犹豫的否定道。 “这也不行。。。” “那也不行。。。” “那怎么办?” “总不能让邪神乖乖的上岸吧?” 樊狗儿的想法被薛礼否定,脸上不由的流露出烦躁之色,下意识的在岸边踱步,有些抱怨的说道。 “这。。。” 薛礼不由的语塞。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。 “既然士卒不善于水战!” “为什么不能让他们主动上岸呢?”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水面,胸有成竹的说道。 “大人!” “可是有了什么好的办法?” 樊狗儿听到司徒刑的话,眼睛不由的一亮,停住脚步,急忙问道。 “恩!” “本官的确是想到了一个办法!” 司徒刑没有任何犹豫的重重点头。 “计将安出?” 薛礼和李陵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诧异,一脸好奇的问道。 “来人!” “取一根结实的绳索过来!” 司徒刑没有立即回答众人的疑惑,而是转头笑着说道。 “诺!” 众人虽然心中迷茫,但还是没有犹豫的取出一根结实的绳索。 司徒刑接过绳索之后,从怀里取出官印,小心的用绳索捆绑牢固,在手里掂量了几下之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,将官印用力抛出。 “这。。。。” 不论是樊狗儿,还是李陵,亦或者是村民,眼睛都是圆睁,一脸的难以置信。 要知道官印可是朝廷亲自颁发,是官员身份的象征。 平常都会被秘密收藏,轻易不可示人。 今日,司徒刑将他好似路边卑贱的野草,瓦块一般抛出,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。 拳头大小,用青铜制作,雕工精良,象征着知北县权柄的大印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抛物线之后,好似石块一般重重的砸落水中,溅起一圈圈波荡和涟漪。 不过,和普通的石块,野草不同的是,官印乃是大乾龙气枢纽,最是阳刚。 普通的鬼神,根本扛不住他的砸击,就算是道行高深的,被他砸到之后,也会元气大伤。 这也是鬼神,异常忌惮官府的原因之一。 随着官印砸落水中,陡然出现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,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向四周扩张。 一个个开了灵智的妖族,都下意识的抬头,一脸恐惧的看着官印落水的方向。 更有修为浅薄的,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,直接丧失了灵智,被打出原形,变成游鱼,或者龟鳖之类。 。。。 济水河深处,有一座异常神秘,穹顶,高柱,好似水晶雕琢,又好似玻璃倒扣在水中,美轮美奂的水晶宫。 长着鲤鱼头颅,挂有红色鳞片,穿着铠甲,好似怪物的济水河河神正高居在宝座之上,手里端着晶莹剔透的美酒,一脸的垂涎。 “老爷!” “这次水淹北郡府兵,功勋卓著,张家必定会有重赏。” “以后恐怕就得称呼老爷为河伯大人了!” 穿着龟甲,缩着脖子,正跪在地上,用自己的双手小心的给济水河河神敲打着腿脚,一脸的谄媚。 “哈哈。。。” “城隍大人最是公平!” “日后论功行赏,定然不会忘记本神,到时候本神的势力范围必定大增。” “到了那时,本神成为大河,大江的河伯,少不得你们的好处!” 济水河河神被龟精拍的有些飘飘然,一脸醉醺醺的许诺道。 “谢老爷恩典!” 龟精听到济水河河神的许诺,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抹喜色,急忙行礼大声说道。 就在这时,司徒刑的大印重重的砸在水面之上。 整个河床不停的晃动,在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下,不论是站立的虾头守卫,还是一身重型铠甲的蟹将等全部好似多米乐骨牌一般站立不住,重重的摔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