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4.证人桑代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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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打扫完院子，贾斯帕和艾布特都会到书室里学习神术。 不过最近段时间，艾布特到书室学习的次数越来越少了。 他这阵子比较痴迷翻阅与地理有关的书籍，想要尽所能的了解无尽之海。 按照贾斯帕的说法，艾布特这家伙简直就是鬼迷心窍了，海盗宝藏几乎占据了艾布特的全部生活。 每天做梦都是抵达藏有宝藏的岛屿，为了能让艾布特变得清醒点儿，贾斯帕几次劝说无果后，已经将属于他的那半份藏宝图从艾布特的手里要了回来…… 为此，两人几乎是大吵了一架。 虽然事后艾布特向贾斯帕道歉了，但有些东西一旦有了裂纹，很可能就会变得……永远都无法修补。 贾斯帕推门走进书室，果然艾布特并没有跟在后面，他现在宁愿在门房里查阅地图，也不想到书室里学习神术。 “艾布特呢？” 罗伊抬头看了贾斯帕一眼，随口问道。 “他去城里的图书馆了，最近这家伙一直这样，一有空就会跑到图书馆查阅资料。”贾斯帕有些无奈地说道：“罗伊，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份藏宝图是假的？” 罗伊微微一怔！这他倒是没想过。 贾斯帕走进书室，随手关好门。 他没急着去书架那边找书，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罗伊，对他问道： “罗伊，现在智慧圣杯找回来了，有没有和我们一起去黑暗之地参战的想法？有了智慧圣杯，我们就能够在黑暗之地自由行走……” 罗伊看着贾斯帕眼中的那份炽热，反问道： “怎么，你已经决定了吗？” “嗯！”贾斯帕眼中写满了坚定的信心，对罗伊说： “在我看来，加入圣战军就是我的信仰，而我们进入黑暗之地，则是为传播圣光，为了能让圣光照耀到世界的每个角落。” 罗伊目光落在圆桌上的神术书上，说：“我不想去，我还想去这片海的彼岸看一看呢！” 贾斯帕似乎知道罗伊会这样说，听到罗伊再次说出这个答案，目光略微一黯，说： “艾布特也不想参加圣战军，到时候就剩我自己了，估计那段旅途会很无趣吧！哎！也不知道这座神殿什么时候撤裁掉……” 说完，贾斯帕站起身来。 他从书架上拿出，再次来到圆桌前坐下，开始认真地阅读起来。 书室里变得安静下来。 过了好一会儿，罗伊都开始尝试着念诵净化术的祷言了。 贾斯帕突然抬起头，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罗伊，忽然对他问了一句： “罗伊，假如我没办法去黑暗之地的话，你能不能代我去那里看一眼？” 罗伊停下念诵的祷言，有些无语地盯着贾斯帕，一脸无奈地对他说：“喂……” “只去看一眼。” 贾斯帕依然不肯放弃，执着地说道。 罗伊毫不犹豫的摆摆手，说道：“不去，要去……伱自己去！” 两人就在书室里学了整整一下午， 直到艾布特抱着几本地理图册，返回自由女神殿，推开书室的木门，然后回过头看了看黄昏下的夕阳。 “你们怎么还在这？” 艾布特奇怪地问。 罗伊这才看到门口照进来的一抹斜阳，便将桌面上《净化术详解》合起来，收起了书架，然后又说： “额……居然都这么晚了！好了，两位，我要回家了。” “等下我，我要去打扫黑珍珠号。” 贾斯帕连忙将手里的书籍合起来，跟着罗伊的脚步，也飞快放回书架里，然后与罗伊一同走出书室。 “那我也去黑珍珠号上看看，艾布特，你去不去？” 罗伊扭头向艾布特问道。 “我？算了吧，我刚刚从图书馆借了不少图册回来，想好好看看……” 艾布特犹豫一下，回答道。 说完，艾布特在圆桌前面坐下来，从兜里摸出一只放大镜，将一本地理画册翻开，眼中流露出热切的目光，痴迷地盯着一张古老画卷。 贾斯帕和罗伊两人从书室里走出来。 “最近他总是这样……” 罗伊随着贾斯帕来到黑珍珠号上，这边经常需要有人来打扫，因为甲板上经常会落满贼海鸥的粪便。 罗伊发现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，船长室已经添置了很多东西，窗边养的几盆绿植长势良好。 贾斯帕先是提上来几桶海水，清洗了一下黑珍珠号的甲板，随后又检查了船上的所有窗子，这些忙完之后就独自一人坐在船头，安静的等着蒂凡尼小姐。 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现，但贾斯帕还是几乎每天都会来船上坐一会儿。 …… 周日 早晨，阳光明媚。 站在十字街口向大海望去，可以看到很远之外的飞鱼船。 罗伊起得很早，吃过早饭便来到自由女神殿。 一辆马车停在神殿的大门口，一名混血精灵的马车夫正坐在御者座位上啃着面包果，看到罗伊走过来，还朝罗伊咧嘴一笑，露出一排整齐牙齿来。 走进神殿，看到里德大神官穿戴整齐的站在了主殿门口。 “早上好，老师！” 罗伊站在水池边向里德大神官行礼。 “去换上见习神官长袍，等下和我们一起去参加西奥多神官的庭审……” 里德大神官表情严肃的对罗伊说道。 “哦！” 罗伊连忙快步走到了后院的更衣室，贾斯帕和艾布特刚好快步从二楼跑下来，贾斯帕对罗伊说： “罗伊，快点！门口的马车已经在等着我们了！” “知道了！” 罗伊这才想到那位马车夫啃着面包果时，为什么要贼兮兮地朝着自己咧嘴笑。 跑到更衣室，换一身见习神官长袍还是比较快的，这种袍子如果不系腰带的话，看上去就像是有五个洞的麻袋，往身上一套就行，当然，系上腰带后，看起来才会有见习神官的样子。 罗伊穿好见习神官的长袍，从后面追出去。 贾斯帕和艾布特合力关好自由女神殿的大门，并在门口挂上了‘暂时关闭’的牌子。 这才乘坐马车前往英雄广场前面的长老议会审判所。 罗伊、贾斯帕和艾布特三人在里德大神官的带领下，再次来到审判所里。 与第一次相比，这次罗伊来到这儿，心情要复杂得多。 因为即将审判的是一位自由女神殿的神官，虽然他已经背叛了神殿，但终究是自由女神殿的神官…… 无论怎么说，都会极大的影响到自由女神殿声誉。 罗伊走进圆形的审判大厅，顿时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出现在头顶，似乎都有些喘不过气来。 随后他发现，身边贾斯帕和艾布特的状况竟然还比不上自己。 还是上次审判金桔号奴隶贩子的那间阶梯式审判厅。 等一群听审的精灵们坐满了审判厅，仲裁委员们也纷纷出现在座位上。 那位老精灵审判长依旧是站在翠绿的吊蓝里，任由一条粗壮的树藤托着，在审判厅里随意活动。 等所有精灵们全部坐好，审判长便示意守卫将犯人带上审判台。 罗伊和贾斯帕、艾布特坐在里德大神官的身后，另外两人不停地朝着罗伊所指通道里张望。 罗伊还以为西奥多神官和桑代克祭司同时出现，结果等了半天，就看到一脸憔悴的西奥多神官双手双脚带着枷锁，从通道里缓缓走出来。 短短三天时间，西奥多神官整个人都瘦了一圈，脸侧松弛的肉皮耷拉下来，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垂头丧气的沙皮…… 那位审判长被树藤送到了西奥多神官的面前，他在西奥多神官面前用力摇了摇手里的铃铛。 “西奥多神官，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？” 西奥多点了点头，低头沉默不语。 审判长又问道：“你现在意识清醒吗？请你抬起头，看着我，用精灵语回答。” 西奥多神官抬起头，一双眼睛熬得血红，几乎有些睁不开眼睛。 “是的，我的意识非常清醒。”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。 审判长却是微微点了点头，问道： “好的，那么我来问你，对于谋害混血精灵佩琉斯一案，你有什么要说的？” 西奥多神官目光闪烁，片刻后才咬着牙说： “没有，这一切都是我做的，我杀掉了混血精灵佩琉斯，我想从他口中问出智慧圣杯的下落，可是他到死都没有说。” 审判长又问：“那么你手里的智慧圣杯是怎么获得的？” 西奥多神官看了一眼四周，他的目光在里德大神官的脸上略微停留了片刻，才看向审判长回答道： “我在克莱尔拉丁大师家中看到它，当时我受克莱尔拉丁大师的邀请，正准备对他进行治疗，就看到桑代克祭司拿着智慧圣杯走进来，这种圣杯只有自由女神殿的神官才能够使用，所以桑代克祭司和克莱尔拉丁大师达成的协议就是，由我为克莱尔拉丁大师进行治疗，无论克莱尔拉丁大师生……或死，这只智慧圣杯都会给我。” “我按照约定对克莱尔拉丁大师进行了一个多月的治疗，最终克莱尔拉丁大师还是因身体个器官严重衰竭而离世。我按照约定得到了智慧圣杯，虽然我找到了圣杯，但是我却没想过要归还给自由女神殿……所以我认罪！” 审判长点了点头，转过身大声说：“下面证人桑代克祭司请起立！” “……” 罗伊一时间有点搞不懂，明明是共犯的桑代克祭司，究竟是怎么转变成为证人的。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