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章 供奉
圣陵城西，成群的白燕高飞。 看着白燕腿部挂着的消息筒，纪凡就已经意识到，远方的煌煌古城消息极为灵通。 “都说这圣陵城，是陵沙王朝的信仰之城，似乎真有些不同之处！”藏土一脸好奇跟着纪凡等人，在路上偶尔能看到一走一拜的朝圣平民。 “信仰也是一种力量吗？” 纪凡隐隐感觉到，不只是圣陵城中有种莫名的意志，就连朝圣的平民，都有着微弱的心念之力涌动。 “信仰也是一种心灵的升华，意志足够坚定，自然能催生出力量，只是这种信念的力量提升，是因人而异的。”水千穹摇了摇头道。 “相较于灵殿而言，这种信念的力量，倒是可以积少成多。”纪凡遥望古城，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。 “取之于民用之于民，才会有人信仰，其实各大王朝的灵殿，对于百姓还是很平和的。”罗芊芊对灵殿的印象还好。 来到圣陵城的西城门，虽然有守城卫兵，但却不太多，也不盘查什么，卫兵似乎主要是为了维持秩序。 “表面上是太平盛世，这安逸繁华的背后，却也逃不开尊卑有别。”进入西城门，看着街上的马车、轿撵，纪凡能很容易分别平民与贵胄。 “直接去圣灵殿吗？” 殷宝儿走在干净的大青石街道上，倒是觉得圣陵城挺好的。 “你们也想一想，以后要怎么办吧。”尽管感激罗芊芊等人跟着过来，但纪凡却不打算再抱团下去。 至于投靠灵殿，纪凡也没想过要在圣陵城长久逗留，尤其这里还是灵殿强者眼皮子底下。 “我还是要去五方台看一看的。” 罗芊芊一早目标就颇为明确，她不但要变得更强，也要证明给一些人看。 “若是没有原罪的话，我可得躲起来了。”藏土嘿嘿一笑，明显是要在暗处搞一些小动作。 对于藏土这个人，纪凡其实并不是很了解，甚至不知道他真名是什么。 在纪凡看来，若是人多势众的时候，藏土的凶邪就会表面化，可是人少的时候，他甚至不会露面，根本就是个躲藏在暗处的家伙。 在早纪凡与藏土不熟的时候，这个家伙甚至不会在视线能看到的地方露脸。 犼熊被藏土收了，纪凡并不能确定，包括藏土在内，一众人中有谁知道洞天砂砾的事。 不过一众人没问，纪凡更不会主动提起。 此时的森罗道之中，有两个人的立场，是纪凡比较在意的，分别是水千穹和岑熙，可她们二人都没有表态。 水千穹是星罗门的人，纪凡一早就听说过四皇五帝，作为星罗海的四大势力之一，星罗门自是不简单。 而且相较于苍峦州的另外四部而言，北方距离星罗海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。 水千穹出现在苍峦州，是因为个人的想法，还是代表着星罗海的一方势力，在这样的乱世之中，纪凡更倾向于后者。 从地魔界来的岑熙，就更是不用说了。 “苍月山脉出现了月圆天……” 一名平民拿着白燕带来的简易信卷，在新鲜诱人的水果摊位前道。 “月圆天？” 纪凡总觉得，此番万山之域长季的到来，定是哪里出现了不同寻常。 之前纪凡倒也听说了一些苍月山脉的异样，比如说双月逐陆，近空揽月，不过他并不确定是什么。 相比其它的雄城，圣陵城最为异样的地方，就是很多地方充斥着高大的古殿与高塔。 一众人来到城中央的区域，面对宏伟的古殿群，纪凡也不由为之肃穆。 到了一座古殿近前，单单是外面一个跟开放式的撑殿廊柱，就得有十五丈高，四人不能合抱。 “这位道友，我是万山之域玄阴宗的修士纪凡，想要拜见灵皇，不知道能不能帮忙引路，或者去灵皇殿通禀？”看到大殿外面坐在台阶上的皮甲中年男子，纪凡上前拱手道。 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，带给人一种狂野彪悍之感，略有讶异看了纪凡一眼。 “我是夕月城灵殿的执事莫延暄，诸位想要见灵皇的话，请随我来吧。”男子从大殿台阶上起身，比纪凡看着还壮一些。 “不习惯叫道友吗？” 纪凡此时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，他知道灵殿在尊卑等级上，有着不同的称呼。 一般而言，灵殿的规模，分为五个等级，分别是子殿、分殿、主殿、圣殿，以及灵皇殿。 子殿只是分布在苍峦州北方一些王朝的小城之中，分殿则是设在中型的城郡，而主殿只有分部在各个皇城，圣殿只有大型王朝的王城和皇城才有，至于灵皇殿，就是存在于这圣陵城之中。 而灵殿之人的尊卑等级，则是从灵徒开始，多是在各个灵殿做事，修为层次也不是很高，多数为炼气期到通玄期的程度。 到了灵师，多为分殿之主，在郡城的灵殿中，有金丹或胎动期的破晓境巅峰灵师，也不会让人意外。 再往上则是执事、主教，这样灵殿之人，也让能算是叱咤一方的强者，在各个皇城中的灵殿主事。 圣灵殿的大主教，纪凡在陵南城遭遇过，生死境的修为，比一些宗门中的掌门还强。 不过在纪凡看来，灵殿尊卑的称为，也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，就像是酒楼的掌柜和小厮，称呼一样很独特。 能弄明白，就叫一声灵殿执事，弄不明白，既然是修士，纪凡管汉子叫一声道友，也算不得什么毛病，毕竟他是出身修炼宗门。 跟着皮甲汉子进入宫殿群，纪凡一众人并没有被直接带去灵皇殿，而是通禀了一位大执事，由黑袍老者带着纪凡一众人继续走。 “刚刚那个叫莫延暄的执事，就已经是中天境的修士，这个大执事更不得了，甚至到了生死境，看来大执事和大主教应该是站在差不多等同位置上的，同执事与主教一样。”纪凡暗暗感慨，这圣陵城作为北方的灵皇殿所在，才是真正的强者如云。 比起圣陵城，在陵沙大帝死后，陵沙城则可能是没有灵修巅峰的强者了。 偌大的黑石古殿，出现在纪凡眼前，虽不像想象中的圣洁，却极为*肃穆，尤其是黑石上的刻纹，更是带给人玄奥深邃之感。 纪凡踏上黑石广场的一瞬间，就体会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意念。 “玄阴宗弟子纪凡、殷宝儿、藏土……特来拜见灵皇。”看到一名身穿白袍的面具老者，从黑石大殿中走了出来，纪凡一众人相继对白袍老者见礼。 只是相比纪凡、藏土单膝跪地，罗芊芊三女只是对白袍老者盈盈一福，胖子则是恭敬躬身。 如果说藏土跟着跪地，是奸猾阴邪，纪凡和蹲跪的殷宝儿神色却很郑重。 在纪凡想来，既然是投靠求助，端着架子只会更显做作，毕竟他与罗芊芊几人的情况不同。 “都快起来吧。” 戴着银色面具的老者，也没有同纪凡一众人虚呼的意思，淡笑着让众人免礼。 “纪凡，现在不只是北部，苍峦州的很多地方，都充斥着你们的消息，你们为什么来圣陵城？”银色面具老者对纪凡一众人笑问道。 “晚辈闯下了大祸，为了自身和家族，希望能投靠灵殿得到庇护。”纪凡说得很直白，对面具老者请求道。 “敢杀陵沙大帝，你们这些小辈，也真够胆大包天，黑魔谷覆灭了，紧接着就是丹霞宗，如此短的时间，万山之域的轰动事件，是一件接着一件，都要被你们闹得天翻地覆了。”面具老者语气严肃对纪凡众人道。 “陵沙大帝？” 藏土看看这个，又看看那个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。 “希望灵皇能帮着解决这些事，从此以后我会注意分寸。”纪凡起身对老者观察道。 “强者之路，就是不断攀登的过程，就算你能潜隐一时，早晚也会再度受人瞩目，暂且先挂名供奉殿吧，去留你自己随意，纪氏族人灵殿会帮你庇护。”面具老者给出了安排。 “若是可以的话，我希望灵皇能为纪氏一族的几个小辈赐婚，这件事不适于再拖下去了。”纪凡的请求，多少出乎了老者和罗芊芊等人的意料。 “可以。” 面具老者稍稍思量，旋即才答应了下来。 “劳烦灵皇安排了。” 纪凡躬身道谢，当着老者的面，将装了纪氏主要族人的尸棺吊坠放出。 “三叔公……” 纪莹从放大的尸棺吊坠中出来，还没等将惊骇道出，就被老妇人纪珠所阻止。 在纪凡介绍之后，纪氏族人拜见灵皇，却没什么多说话的机会。 殷宝儿之前虽蹲跪行礼，但当面也没多说什么，甚至没有像纪凡那样，表态加入灵殿。 纪凡带着族人初来圣陵城，很多事都要从长计议，被安排在了一处殿园之中。 “既然灵皇称你为原罪供奉，那老夫也就不客气了，这殿园之中有灵徒和灵师，原罪供奉有什么事，差遣下面的人就可以，若是想找人商量，老夫随时欢迎能与原罪供奉交流。”黑袍老者笑着对纪凡道。 “谢谢习凛大执事了。” 纪凡在一座血色琉璃瓦顶大殿之外，对黑袍老者送别道。 “灵殿的供奉，可是在大主教与大执事之上，传闻陵沙王朝的灵殿，只有四大供奉，你现在可是厉害了！”罗芊芊表面上在笑，却有着提醒纪凡之意。 “欲享其荣，必受其重，估计这一个供奉之位，是看在整个森罗道的份上。”纪凡知道自己的斤两，如果可以的话，他宁愿在灵殿中什么都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