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烟花地
天香阁是武定城最有名也是最高档的青楼。 武定城作为许多行商都会涉及的城市,消费场所是绝对不虚的。用松寒的话说,第三产业也是颇为发达。 包括松家就在城里有数家客栈、当铺甚至是酒楼,但是暂时还没有涉及青楼产业。 因为武定城作为安河郡除了郡城之外的第二附属的城池,青楼等比较高端的消费场所往往被郡望世家的人所把控,本地的士族也只能捡一捡其他的生意做。 武定城里有两条街,一条是只做皮肉生意的“红街”,另一条就是比较高档的“香街”。一般来往的行商的护卫、管事、趟子手都只能去红街潇洒潇洒。 而香街,一般只有较为富裕的商人或者是城里的士族豪族才能去得起。 天香阁,就是香街上最为高端的青楼,不仅仅有单纯的皮肉小娘,还有许多卖艺不卖身,能诗会画的高端歌伎。所以说城中很多的诗会、文会都会在天香阁里召开。 当然了,在武定城这个小地方,很难有上的了档次的文人,这些基本上只要松寒参加了就能夺冠。 所以说每次松寒稍露文气总能名气又涨,这可没有靠抄诗哦,全靠的是松寒自己的本事。 夺得文会冠军之后,总有清倌人想要和松寒春风一度。肯定的,作为一名正常的男性,逢场作戏的事情,松寒可是也做了不少。 这不,松寒和李傅一进天香楼,立马就有小厮迎了上来,并有人往里通报老鸨出来。 其实影视剧里刚进青楼老bao就出迎并不是常态,那只出现在一些小门小户的地方。像天香阁这种高档青楼往往迎宾的只是几个小厮,老bao会在确定是大客户之后才会出现。 而松寒李傅两人作为武定城顶尖的公子哥,又是天香阁的常客,自然被小厮所熟识,毫无疑问是需要妈妈来招待的贵客了。 就见从楼里小碎步跑出来一个,三十来岁的半老徐娘,浑身火红,浓妆艳抹,胸前硕大,但是确实让人很难提起兴趣。虽然在现代好似三十多岁还是青春的年纪,但在保养措施不到位,风沙又大的北地,三十多的女性其实已经很难保持旧日的风采。 老bao满脸堆笑:“李少爷、松少爷来啦,为何好久不来照顾我们阁里的生意,怎的如此绝情。” 李傅拢了拢自己的长发说:“自是在家修生养性、读书练武。闲话少说,到我们去三层的仙微居,我们兄弟俩今天包场!” 松寒也放开了平日里的拘束:“快给我们安排最好的姑娘,上次的菲华还有雨蝶都在吧,赶紧叫出来,表哥相好的也都叫出来,再来几个胡姬跳舞,第三层我包了。” 老bao闻言大喜:“好嘞,少爷们等着我这就去叫姑娘们来。” 松寒说的几个姑娘都是天香阁最有名的清倌人。所谓清倌人,就是平时你有钱也不会跟你滚床单,平时只是负责谈琴、陪酒、歌舞,很少会直接出阁。 不过松寒可又不一样,作为武定城里有名的风流倜傥、英武不凡偏偏又家庭豪富的公子哥儿,基本上所有的清倌人都想把自己的开脸机会交给松寒。 若是能和松寒一度春宵,这样一来,不仅自己能得到一个俊俏而优秀的男人作为自己的第一次,还能借着松寒提高自己的名气,何乐而不为。 当然了,松寒可不是那种只知道肉体的人,一般都是只和清倌人聊聊天、喝喝酒,直接上手还是比较少的。 首先作为要察举一等武威的有志青年,常常留宿青楼这是对于道德有损的。虽然是说达官贵人们也好这一口,但是他们追求的往往是风雅,这种天天流连青楼饥不择食的色中饿鬼是会被嗤笑的。 并且松寒早就知道女色毁人身体,他很怕自己一旦上瘾就流连忘返不能自拔。当然,若是有很好的机会,他也不吝一亲芳泽,只不过这种情况并不多。 同样的,作为李荣的长子,李傅在天香阁也是香饽饽一枚,不过他可也是欢场老手,长期在天香阁驻扎的他有许多的相好。武定城的人都知道,李家大少爷玩心太重,导致甚至二十一虚岁还未婚配。外头的评价不知怎么的传到了李荣的耳朵里,气的李荣直接把李傅禁足,一直到松寒回来才允许他再出门玩乐。 话说回来。 两兄弟上到三楼坐定,早有小厮把美酒果盘摆好。这三楼仙微居却不是个圆桌或者方桌式的包厢,而是五百尺方圆的大厅满地铺满绣花的羊毛地毯,仅仅放着几个案几供客人饮酒作乐,所有上到三楼的客人都需脱鞋,所有人都赤脚在这大厅玩乐。大厅装修典雅古致,只是装饰着的些许红粉色的挂饰和绸缎显示出一丝旖旎之意。 大厅周围连接着一些木制走廊,通往客房,想来也是知道用来做甚,一旦客人酒酣耳热、浓情蜜意,这些客房就是用来解决问题的。 不久,就三名胡姬上到三楼,穿着白绸外披薄纱。福了一福就开始跳舞,身材火辣的胡姬各个眼窝深陷,肤白貌美,舞蹈也都是些不怎么正经的舞蹈,撩拨的两位不怎么正经的男性火热不已。 又一会儿,两位叫的天香阁头牌都到齐了,不过毕竟是清倌人,倒是没有像一般的那般立刻乳燕投林般的进入怀中,而是靠近坐在案几旁边相互喝酒谈天。 松寒看了看之前见过几面的菲华和雨蝶,不由得惊叹两位的美貌。 菲华脸蛋清秀身材修长,细长的小腿从裙边微微的漏出来,在夜晚的蜡烛下泛着微微的光泽。雨蝶则是长相精致,身材姣好,一双红唇烈焰般让人顿感美不胜收。 和清倌人聊天并不是像逛“红街”那般的俗气,而是聊一聊最近的近况,再谈谈艺术相关的话题。别看李傅一副平庸的样子,但是他还是读了十年的诗书,虽然造诣和松寒没法比,但是谈谈艺术相关的事情总是还能撑得住。 并且这不是还有风趣幽默又英俊潇洒的我们的松少爷撑场面吗,几个女子都被他逗的咯咯直笑,几双美眸都盯在他身上。这也让李傅郁闷不已,往往和表弟出来就是这么个情况。 渐渐的,几人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,从华灯初上聊到暮色四合。见天色已晚,清倌人纷纷和两位公子告别。 李傅这小子确是一脸开怀(猥琐)地笑着搂着一名老相好进了一间客房。松寒拨了拨自己的乱发,尚且还念着自己的表姐,就从天香阁后门下去,吩咐了几句下人帮忙看着点李傅就一路溜达回李府了。 面对舅家人的询问,松寒随便编了一个李傅诗会上饮酒过多住在客栈的理由蒙混过去,不过想来大家心里还是非常清楚李傅去干嘛了的。 又聊几句,松寒就回到自己的小院被丫鬟伺候着洗漱洗漱就准备睡觉。没错,松寒在李家有自己专门的小院子。 躺在床上的松寒想的依旧是自己和羌族人沟通的事情,这么几天羌族那边怎么还没有来信,再不把马匹送来很可能就不能在入冬之前把所有的马运进京城了。黑夜里的松寒决定,还是要再去一趟羌族,最好直接就把马匹带回来,而不是照原来计划的到隔壁天朗郡的白马城交接。 虽然去羌域路上有不少危险,但是松寒感觉最近是不是武道又有着明显的进步了。之前松寒很难估算自己的实力,但是现在看看自己头顶上的粗了一小圈的气武运,几乎就可以断定,自己的武道大有进益。 毕竟十六岁到二十五岁是练武之人的高速增长期,适逢又一季药材成熟,松寒气力、武道进益大也是可以想象的。因为松寒的剑法已经是精湛水准,只是作为少年人气力尚且不足,力气一旦增加,实力就会大大提升。 而就在松寒准备又出发的时候,另一个小院里的李晴却是在蜡烛下借着微光绣着一个香囊。 李晴轻咬下唇想到:“小寒明天就要走了,我赶紧把这个绣好送给他,他下次来又要好多天呢。” 只叹道:丈夫马上取功名,美人恩重无以还。男人想的永远是道路和远方,但是往往背后的女子却把整颗芳心寄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