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6：踏破铁鞋无觅处
一番搜寻无果不说，还被戏耍一顿，潇老也是脸上发燥，当即也是懒得再寻这杀人后掠走的神秘之人，带着极恶三人来到河畔。 “当年老夫从我那已故师叔口中听闻，有一江湖高人，就在这雾水河的河畔附近建立有水府机关，留下了其半生积蓄和衣钵绝学。 连我师叔都推崇的前辈高人，想必其所留武学，定然是不比一些大派秘传要差的...... 只是那秘地很是难寻，雾水河如此之大，夜里发光之处，又是何处？” 潇老沿着河畔疾走观察，似喃喃自语，又似讲解给极恶三人听。 极恶三人眼神当中，也是流露出了一丝期盼之意，视线在磅礴雾气的河面上搜寻发光源头，却是除了月光，又哪里还能寻到其他发光之处。 到了此时，连夜里捕鱼的人，都已是偃旗息鼓，回了船坞歇息。 江湖高人所留水府秘地，究竟只是一个传说，还是真有此事？ “潇老，这雾水河长达数十余里，绕过盘龙山后，汇入大旭河，我们要找那水府秘地，恐怕也是耗时甚长之事，今夜出现的那神秘人，会不会也是得知昔日消息之人？” 极恶有些试探询问。 潇老刚欲回话，却是陡然轻咦一声，脚步一顿，看向头顶月光。 三人一愣，也跟着看向那雾后朦胧之月。 此时，却已是亥时末，那一轮月朦朦胧胧，月光透过残云洒下，在前方水面泄成万两白银。 “光源......光源......光源莫不是指的便是月光？” 潇老神色带有几分沉吟，目光盯着远处那月光下粼粼一片的河水，一轮月影投射在河水当中，摇摇晃晃，如美人照镜，脸蛋儿艳丽。 但见那处河水却似隐约波澜起伏，水下暗流涌动。 咕噜噜—— 河水深处，此时突然已涌现水漩涡，吸力奇大，犹若巨龙吸水，端得是可怖非常。 江若玄正摸爬到此处，便见得月光充盈照入水中，一个水漩涡搅碎了月光形成宛如一个细碎光洞般的奇景。 这等景象刚刚诞生，就有一股庞大吸力自漩涡深处传来，搅动得污水浑浊，尘起灰扬，不少鱼鳖都被惊散。 “难道......？” 江若玄是心中一惊，感到磅礴吸力充斥在身，却是宛如无数双水底的鬼手，将他狠狠向下拉扯，纵然极力挣扎亦是感觉难以挣脱。 “不入虎穴，焉得虎子。” 江若玄索性将心一横，任由这吸力拉扯，向着水漩涡下方迅速沉去。 也是他艺高人大胆，仗着僵尸身完全无视水下毫无空气的弊端，这才敢于探险。 寻常之人，面临这水漩涡，恐怕下场只有溺水而亡一途。 不过如今他时寻秘地而不得，便冒险一试，也是抱着一种瞎猫抓死耗子的心理。 毕竟这已寻到此处，不见那秘地机关室，又恰巧逢着这诡异场景，难免是让人不得不联想很多的。 江若玄随着这水漩涡向下沉溺，却是不慌不忙，紧紧闭住嘴巴以免呛水入喉。 他随着水漩涡摇晃向下，心中却是不由想到，上一世石乐天这么凑巧发现那机关室，是否便是在水下练棍的过程中，也恰巧遇见这水漩涡，最终导致被水漩涡给拉扯了进去？ 这个念头刚刚诞生没多久，他感觉整个人猛地如陷入沼泽，猛地下沉，眼前是昏天暗地一片污水浑浊的景象。 噗通一下，猛地一阵失重感，他坠落在地，感觉像是砸在了某处极为滑溜的地方，身体像乘着滑板向下极速滑动。 “莫不成是进了某个地下河溶洞？” 江若玄趁乱睁开眼查看，干瘪碧绿的眸光在水下仍可视物，但这黑暗当中却是发现眼前血色世界已非河水当中，身下虽是有水，却像是置于某处高地，在随着水流向下极速滑行。 蓦然之间，他发现下方一阵明丽的光亮，盈盈可见有空旷场地。 嘭—— 一下子身躯腾空，还不待他在空中作出规避动作，已是狠狠坠落下去摔在一处水潭之内，溅射起一蓬水花。 江若玄呛了一口水，忙自水潭中稳住身形，钻出水面滑行，翻上岸边。 这才发觉，居然到了一处奇异的地下河水洞穴之内。 此处居然是连着上方的雾水河，河水自上方倾泻而下，形成小瀑布一般，汇入到此间空洞凹槽中形成小水潭，水潭之水复而又顺着岩石洞窟的峭壁，激荡撞击，回灌而上，如此往复。 但偏偏就在这样的一个宛如循环般的水下洞穴中，就凭空多出一个高地位置，形成潭水旁岸边的空当地。 “这就是机关室所在？” 江若玄爬上岸后，看向那倾泻而下，又冲流而上的河水，发觉自己所处的位置，就像已是一个水帘洞。 脚下是下方的潭水，上方的河水回冲向上后，又被这高地延伸出的壁垒所阻隔，形成了一条天然水帘。 他回身看向自己身后洞穴。 这哪里又是什么人为的机关室，分明是天然形成的一道特殊的机关屏障，不知何时，被那星云宫长老所窥见，便被其当做了最后的衣钵传承之地。 江若玄谨慎地走向洞中。 这洞内空间并不大，还有些潮湿，地势倾斜向上，呈十几度角左右，以至于纵然有些河水偶尔灌入洞中，却也会再度向外淌出。 江若玄走了七八步就到了洞内空旷地带，这里明显就有人为开凿过的痕迹，将空间扩大了一些。 洞里漆黑，但并不影响江若玄的视线观察，毒僵在夜里的目力惊人。 他摸索着依稀看到洞内有一具尸骸，端坐于一岩石上方，却是脊椎骨都已坍塌下去，头骨正躺在髋骨上方，森然可怖。 在其尸骸一旁，横放一叠铜片，铜片周围，有列有木盒以及一个极为粗大的类似棍棒之物。 江若玄看到那粗大无比长达将近半丈的狰狞棍棒，不禁就是一喜。 “贪狼棒！” 这确定已是上一世石乐天所得的星云宫长老传承无疑。 那叠在地上的铜片等物，应就是此长老生平所创最得意的上乘武学——《九虎龙力功》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