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、母爱如水
阎瞬间处于被动，不得不跟着楚风的节奏，疲于应付。 为了免于露出破绽，他只能不断的变化自己的行走轨迹，变化自己的气势。走的路越长，变化越多，终究会变无可变，化无可化！ 阎非常清楚这点，但是他现在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，只能退一步算一步。 于是，两人一进一退，处于一种十分滑稽的状态。 但是，他们之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，所过之处，大地被踩出一个个深坑。 至于村民，也能看得出，两人正在激烈的交锋，他们没有打扰，也不敢打破这种节奏。 直到走出百米远的时候，阎的额头上聚集了一层细密的汗珠，走路姿势更是怪异，像是鸭子一般。 已然处于劣势！ 不能再这样下去，阎非常清楚这点，因此故意卖了个破绽。 但是，楚风根本不为所动，只是眸光愈发明亮。 这种破绽，并不能给予敌人致命一击，甚至还有可能会让敌人翻盘。 他是在寻找那种能够一击重创敌人的机会！ 如此又行数十米远，阎越来越吃力，气喘如牛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，所暴露出来的破绽也越来越多。 楚风依旧没有出手，精气神仍凝聚在巅峰，蓄势待发，丝毫没有松懈。 哪怕敌人暴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，他也没有出手，这是故意为之，为得就是让敌人懈怠，心灵放松。 实际上，也正是如此，阎一次露出破绽，二次露出破绽，发现敌人都没有出手，潜意识里放松下来。 终于，又是百米之后。 楚风突然停下，浑身破绽百出，甚至随随便便都能给予其致命一击。 但是，阎犹豫了。 楚风一直都处于绝对的优势，可是现在突然暴露出如此之多的破绽，这很不正常，更不科学。 而正是这样刹那间的犹豫，刹那间的愣神之际，楚风出手了！ 所有的力量灌输在右臂之中，通过匕首释放出去。 隐约间，甚至看到朴实无华的匕首，似乎也绽放出道道红芒。 这一击，犹若荆轲刺秦王，视死如归，如若飞蛾扑火，九死无悔。 噗！ 匕首狠狠的刺下，刺破敌人的皮膜肌肉，扎进敌人的心脏！ 唰！ 一击既退！ 但是才刚刚退出三米，便脚尖点地，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转身，再次以更快的速度击杀向敌人。 所有的力量都击中在这一击之上。 锵！ 火星四溅！ 血色的匕首都爆裂开来，但是同样，阎手中的偃月刀也更震飞，哐当一声落地。 而楚风的左拳，则重重的落在了敌人伤口之中。 嘭！ 阎被轰飞，撞在了身后的老树之上，令一人合抱粗细的老树咔嚓一声断裂。 阎挣扎着起身，鲜血从伤口处汩汩二流，他的七窍之中，同样渗出了猩红的血滴。 楚风没有再攻，他最清楚这一击能造成多大的伤害，敌人的心脏已被震碎，全凭最后一股‘气’在坚持，等这股气散去，后者也会彻底死去。 “我当了二十年的雇佣兵，大大小小的战斗不计其数，但从来都没有遇到像你这等有心计的年轻人，你是个战斗天才，我输的不冤。如果不是因为道不同，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！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，阎不愧是条汉子，哪怕将死，也很有气度，不卑不亢。 “我不跟被吓跑的人做朋友！”楚风冷哂。 “噗！” 阎一口老血喷出来，再也无法保持风范。 你特么怎么又提这茬！ 还有没有点气度！ 可以说，就是因为这句话，阎才被楚风抓住机会，这是他迈入深渊的开始。 但这时，楚风一步迈到了阎的面前，“你是个骄傲的男人，但……我还是想让你毫无尊严的跪着去死！” 话说间，楚风就踢碎了对方的膝盖，猛然将后者按跪在地。 阎是一个刽子手，多少村民成为他刀下亡魂，成为他豢养的牲口，他本就是个可耻之人，还装什么高人，摆什么风范。 因此，楚风对他一点都不怜悯。 噗！ 跪地的阎又是一口亮红的精血狂喷而出，下跪对他来说，就是最大的羞辱，而他正是带着这个巨大的屈辱，眼神逐渐涣散。 而伴随着阎的死去，楚风也终于忍不住喉咙一甜，嘴角有鲜血溢出。 与阎交手，看上去简单，实则无比凶险，特别是对精气神的消耗，更是无比巨大，楚风现在只感觉心力憔悴，精神恍惚。 当然，他也清楚，现在不是修养的时候，和村民们交代几句，便拿起偃月刀，返回家中。 也不知道阎是从哪里搞到的这把大刀，重量刚刚好，耍了几下，十分顺手。 回到房间，看到小梓涵仍在熟睡，母亲仍旧坐在床边，听到动静后，便回过头来，无神的眼眸里恢复了一抹难言的神采，“你能活着回来，我也就安心了！” 楚母的神色从没有像此刻慈祥温暖，“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，对你来说只会是累赘，带着小宝，去找你哥……我也该陪你爸去了，他一个人，孤单！” 楚风顿时如遭雷噬，大脑一片空白。 “你长大了，我的儿！”鲜血如同断了线的珠子，从楚母双腕滴落，她的脚下是大片猩红的鲜血，但是她依旧慈祥而自豪。 “不！”楚风发疯了般冲到母亲面前，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，但是依旧止不住鲜血的汹涌。 “不！一定会好的！不会有事的，妈，不会有事的！”楚风语无伦次，像是无助的小孩，浑身颤抖着撕碎被单，一遍遍缠在了母亲的手腕之上。 “傻孩子，我已经走不动了，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，给楚姓人一个希望！”楚母没有挣扎，神色温柔如水，虽然她已经看不见东西，但依旧溺爱的看着自己无助的孩子，只是声音越来越虚弱，“楚家的男人，从哪里摔倒，就从哪里站起来！” “别说了，妈！别说了……”楚风受伤的小孩般哭泣，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，如果能够救回母亲，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生命，可是他无能为力，不知所措，只能够紧紧的搂住自己的母亲。 “你是我们的……骄傲！”楚母气若游丝，终于安详的沉睡在儿子怀里。 “妈！”凄厉的悲吼响彻云霄……